明代水军选练的机构分工明确,既依托于军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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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明代水军选练的机构分工明确,既依托于军事管理,又不断进行调整——正德八年(年),“诏操江重事其令南京科道会操江官选补”。嘉靖四十一年(年),题准“凡各营及江操官军,俱属奉敕管操武臣统领操练,内外守备及本部参赞官阅视。仍委主事等官一员、同科道查点”。

南京兵科给事中贺泾条奏拱卫留都事:“为简官军,各营军士宜汰其老弱,补以精壮,仍选谋勇者为把总,无事常行训练,有警征调防剿,所司以时阅视。许动支地租、营房银犒赏。”

并且“水军战船宜效沙船改造其艨冲楼船当量存之”,贺泾条的建议十分广泛,既有简选士兵、选拔基层将领、平时训练及阅视,还有改修水军战船和犒赏士兵。

最终其建议得到允许并实行。南京兵科给事中甄成德的江防四事:“一修教场以时简练,新江口营旧有水陆二操,水操于马头,陆操于教场,后皆为江水冲没。当敕所司建置。一处操船以备远图,新江口操船未及修造之期,辄先漏损,宜量给补葺费,仍令工部官不时阅视。

一严按伏以防不虞,沿江伏兵之地东曰观音港,西曰上新河、曰扣尚港皆当严备。而部兵者往往卖闲私役,即兵亦惰弛未尝往来侦伺,请一切裁之以法。

一查原额以实营伍,江防官军寒暑不辍,往往诡籍逃伍,十减二三,宜悉计处补或改正或清勾,务令各伍充实。”其建议经过兵部议处得到实行。中央以都督府和兵部总揽水军选练。

海防水军前期以都司、卫、所负责,中期补充备倭都司,后期形成以督抚、总兵、参将和巡海副使等组成的选练体系,既注意文武搭配,又注重各职官权责合理分配。江防水军选练领导体制变动较小但亦有其特点,江防水军选练体系中以操江都御史与南京内外守备相互制衡,同时又强化了科道监察官的力量,完备而高效。

明代水军兵将选任

明代东南沿海倭患较前代更为严重,并且江南为财赋之地,因此对水军建设极为重视。选兵任将是练兵之要,陈时明言:“将可不选?兵可不练?武事可一日不为备耶?”

林希元《上巡按二司防倭揭帖》亦提到:“夫用兵之要有三,练士卒也,利器械也,择将帅也。”欲募勇敢之士,未知如何选募,欲备器械火药,未知所备何器,则不能有效防备倭寇与盗贼。

明代水军兵将选拔

明代水军兵将选拔演变可以分为三个阶段。明前期实行“创立之选”,草昧之初,招徕之势,“势在广揽,分拣等率,均有所用”。

待规制初成,天下承平,就开始按部就班,奉行承平之选。承平日久,“编民忘战”卫所制崩坏,倭患日炽,便实行战时募兵之选,与倭寇不时要发生战争,练兵时间有限,军额有限“兵有额数,饷有限给”,故此时选法唯在精。

创立之选

明代水军来源可以追溯至立国之前归降的巢湖水师,“上(太祖)与诸将谋渡江,患无舟楫,时双刀赵、李普胜、俞通海父子拥众万余,船千艘,据巢湖结水寨,与庐州左君弼有隙,屡被其窘,惧为所袭。五月丁亥,遣俞通海间道来附,乞发兵为导,使凡三至”。

太祖亲自率军接应并收服巢湖水师,在巢湖水师未到之际,又以互市诱捕蛮子海牙善操舟者十九人,令其“教诸军习水战,命廖永安,张德胜,俞通海等将之”。

在此基础上,这支水军在统一战争中不断扩充。在与陈友谅的争斗中,将其击败,并收编了陈友谅大量水军,癸卯(16年),秋七月,“上(太祖)亲帅诸将,发舟师二十万。击陈友谅于彭蠡湖之康郎山,常遇春等与之联舟大战,乘风纵火,湖水尽赤,敌将张定边迎战,遇春射之,定边中矢走。友谅退保鞋山”。

八月,“遇春率诸将溯流而上,友谅出战,我兵遣火舟、火筏御之,敌奔溃。友谅中流矢死。其伪平章陈荣以下悉以楼船车马士卒十万来降”。

此时所收水兵均为内河水军,为适应统一战争需要而选,收降整编占有很大比例。明立国后,迫于沿海倭寇的骚扰,不得不在沿海设立卫所,大量扩充水军,以抵御倭寇入侵。

此时的选兵来源更广,有收编元末割据势力方国珍的水军,“方国珍及其弟国珉率所部谒见汤和于军门,得其步卒九千二百人,水军一万四千三百人,官吏六百五十,人马一百九十匹,海舟四百二十艘”。

有收编福建陈友定的水军,征南将军汤和率师攻克福州“获马六百三十九匹,海舟一百五艘”。有在沿海就近籍民为卫所水军,洪武四年(年),朱元璋命“靖海侯吴祯籍方国珍所部温、台、庆元三府军士及兰秀山无田粮之民尝充船户者,凡十一万一千七百三十人,隶各卫为军,仍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”。

这时籍入的方国珍军士应该是其逃入海中的余部,入籍的兰秀山无粮之民限定了曾经为船户的居民,这批入籍者应该是被编入海防卫所水军。后又命信国公汤和于“宁海临山诸卫,滨海之地,见筑五十九城,籍绍兴等府民,四丁以上者以一丁为戍兵,凡得兵五万八千七百五十余人”。

又命“江夏侯周德兴往福建,以福、兴、漳、泉四府民户三丁取一,为缘海卫所戍兵,以防倭寇,其原置军卫非要害之所即移置之,德兴至福建按籍抽兵相视要害可为城守之处,具图以进,凡选丁壮万五千余人,筑城一十六,增置巡检司四十有五,分隶诸卫以为防御”。

根据当时陆聚步兵,水置战舰的方案,籍民为兵可为水军也可为陆军。有收编沿海蛋户为水军“命南雄侯赵庸籍广州蛋户万人为水军,时蛋人附海岛无定居,或为寇盗,故籍而用之”。

广东都指挥使花茂奏:“东莞香山等县,大溪山、横琴山逋逃蛋户輂人,凡一千余户,附居海岛。不习耕稼,止以操舟为业,会官军则称捕鱼,遇番贼则同为寇盗,隔绝海洋殊难管辖,其守御官军冒山岚海瘴多疾疫而死,请徙其人为兵,庶革前患。”从之。

这批蛋户附海岛无定居,籍为水军还可以避免其成为海盗危害海境安宁。总之,在明初依托卫所,寓兵于民的大背景下,选拔水军来源较广,数量也较多,选拔方式也较为粗放。

承平之选

洪武中期以后,随着沿海地区大规模籍兵设卫工作基本结束。加之,较大规模剿寇平倭战争逐渐结束,沿海进入相对平和的时期。水军人数、驻防地区开始固定起来。此时水军选用以各个卫所内部袭替为主“籍不准乱,役皆永充”。

如《兴化府志》载:“柳荣,右所百户也。袭先职,成化十二年(年)到任。其先莆田县新安里人。曾祖伯得能,洪武四年(年)应募,充兴化卫军,选舵工,驾船捕倭,卒。弟兴代之,仍前役。

永乐三年(年),随太监郑和及王贵通等往西洋公干,有杀贼功,累升兴化卫中所百户。老疾,子忠继。忠卒,子经继。正统元年(年),调补右所百户史庆缺,卒,无子,堂侄荣继”。

柳荣先祖洪武年间应募为舵工,后其弟代之补役,之后被选中跟随郑和下西洋,世代相袭,或父死子继或兄终弟及,虽一家一姓之更替,实此间明代水兵更替之缩影。不过在防倭严峻之地,也会从他处卫所调拨壮丁补充水兵,或是以小规模籍民为兵的方式补充水军。

永乐元年(年),镇海卫军士张琬言:“浙江定海诸处实倭寇出没之地,今太仓当其冲要,本卫旧委官率舟师防御,然军士数少,加以四散下屯设,或遇警无以备之,乞令苏州、镇海二卫原选虎贲士,以其半守护仓廒,其半与能干官员管领,增添舟船,镇守海口冲要之处,庶几寇至无虞。”得到太宗允许。

既而“复增招沿海岛人、蛋户、贾竖、渔丁为兵”。宣德十年(年),“敕镇守江西、湖广、河南、山东、淮安内外官,于运粮官军中精选十分之五存留原卫操练以防不虞”。可以看出,此时也会从运粮官军中简拔出战斗水军,以便操练防守。

景泰六年(5年),“募近海备倭民夫,浙江参政曹凯言:备倭民夫乞行镇守等官体勘,若系要冲之处宜给以铠仗,就邻近巡司时常操备”。

天顺三年(9年),漕运总兵官右都督徐恭奏:“南京水军等卫原运粮旗军以更替操备为言,弃撇船粮逃躲他处,乞将前项旗军一千六百五十八名仍旧存留运粮,其缺操之数移文南京守备官,于南京有军卫分如数选补送操。”事下户部,覆奏从之。

成化三年(7年),南京济川卫署都指挥佥事杨榘言:“选精锐以备策用。南江操官军仅有万余人,分为二班,昼操夜守,其间逃亡、老弱者多。今欲往来擒捕,必得精锐士卒。请于江淮、济川等卫拣选平昔久便行船、谙晓风波稍水旗甲军余人等,兼同官军驾使巡捕。仍于各卫选拨官员钤束,如此则功必易成,而事无废弛矣。”

结语

总的来说,宪宗命兵部行南京守备内外官斟酌所言事理行之。可知此时会从卫所中选拔谙晓风波的旗甲、军余加入到编制水军中参与操练、巡捕工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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